三三

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.

【朱白】白老师为何这样



当我知道我的新戏搭档是白老师的时候,我其实是有些窃喜的。因为我早听说他性格特别好,很容易相处,后来《绅探》五月份开机,我进组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。




他确实活泼,自来熟,但是和我们除了工作需要的交流外,似乎也不太愿意说更多的话了。他闲暇时间就经常一个人跑角落里,抱着手机打电话,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。




我特别好奇他到底是和谁能有这么多话聊。我问过他,他就故作神秘地不说。我再问他是不是女朋友,他立刻就一脸坚定地予以否定。




有一次我俩私下里对戏的时候,他手机又响了。他拿出手机,我故作不经意状向他的手机屏幕瞟了一眼,他屏幕反光所以我没太看清,只是音隐约在来电显示上看到了“哥哥”两个字。




他注意到我的目光,神色不自然地把手机收了收,然后大步走开了。眼看他又去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煲电话粥去了,我百无聊赖,把剧本一搁,想着提前出去吃个饭。




我出了影棚,走到一半想起来忘拿工作证了,于是又赶紧折回去拿。经过休息室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来了白宇的声音,好奇心让我顿住了脚步,我向门旁凑了凑,隐约听到如下语句。




“哥哥,你过来呀,这边有家火锅特好吃……不行,有啥忙的啊你这两天就来嘛……你要是不来我就过去找你了……”




虽然我在门外听不大清楚,但是我可以很笃定,他是在撒娇。




白老师,一个二十八岁一米八三的胡茬大汉,正在对着电话那端的什么哥哥撒娇。这个事实有点超乎我的认知,我更好奇了,我真的想知道,白老师的这个哥哥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



然后,第二天我就发现了端倪。




准确的说,不是我发现了端倪,是白老师自己招了。当时是一场戏的布景,场务在搬几样很重的道具,我和白宇过去帮忙,可是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东西给抬起来。后面的场务让我俩让开别挡着路,我们站到一旁,面面相觑。




白宇叹了口气:“要是我龙哥在就好了。”




“你龙哥?”我愣了愣:“谁是你龙哥?”




白宇睁大眼睛看着我,说:“朱一龙啊,你不认识吗?”




我想了想,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,我挠了挠头,慢吞吞地说道:“呃,好像有点印象……”




白宇急了:“怎么能有点印象呢?他还是你学长呢!这么帅的学长你怎么能就有点印象呢?”




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不大舒服,我撇撇嘴:“不好意思,我们北影可能什么都缺,但最不缺的就是帅气的学长。”




白宇“啧”了一声,声调抬高了几度:“那不一样,他绝对是你所有学长里最帅的!”




“……”我看着他坚定的表情,无言以对。




白宇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信服,他拿出手机开始翻照片,然后把手机摆到我面前:“这是我们去年合作的一部戏的剧照,你看看,帅不帅!”




照片里的人确实好看,但更吸引我注意力的却是白老师熠熠生辉的脸,他盯着手机屏幕的双眼闪闪发光,手指一张张地翻着照片:“你看这张,还有这张,我和你说他本人比照片要好看多了,真的特别帅……”




我一边观察着白老师的表情,一边应付地说道:“……帅,我也觉得帅!”




“帅吧!”白老师的到我的肯定答复后,比我夸他帅那阵儿还开心,得意的神色都快窜上眉梢了,一边依然在喋喋不休道:“你是没见到真人,下次他过来你就知道了,比我还要帅……”




他一边说一边继续一张张地往下翻,翻到一张的时候滞了滞,我低头瞥了一眼照片,看到了一个浑身是毛的野人,我惊讶道:“这也是他?”




白宇自己对着那张照片乐起来了:“这是他演的毛猴。”他说,笑得越发开心:“是不是根本认不出来是一个人,我龙哥简直是艺术家为艺术献身……”




我看着白老师自嗨的快乐模样,发自内心地说道:“可怕。”




“什么可怕,会不会说话?”他立刻就纠正我:“我龙哥这叫可爱!”




我沉默了半晌,我在犹豫,因为有句话我实在是不吐不快,最终我还是没有忍住,我说道:“白老师,你是不是暗恋人家啊?”




白宇愣住了,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,看了一会儿才说道:“你在说什么东西呢,我俩是好兄弟,你们这群小姑娘思想怎么这么龌龊?”




我很委屈,因为白老师说我龌龊。我扪心自问我是不是腐眼看人基,可到最后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,因为《镇魂》突然就火了,我一集不落全看完了。




平心而论这剧本是真的三流。那么问题就来了,这部戏的剧本差成这个样子,它凭什么火?




凭的就是赵云澜和沈巍的真情实感。




最能触动人心的往往都是最真实的。我是演员所以我清楚,有些感情是演不出来的。某些事情之所以看起来那么真实,因为那本来就是真实的。




兄弟情?




去他喵的兄弟情,这就是爱情。




那段时间我有点小兴奋,也有点小激动,因为我好像要嗑到真的了。恰好那段时间白宇也离组宣传《镇魂》去了,我趁这个空档又把他俩所有采访追了一遍,开心,刺激,天天都好像在过年。




白宇后来某一天回剧组以后特高兴,就是那种洋溢在眼角眉梢的喜悦。我好久没见他了,见他第一面就迫不及待地拿他打趣道:“白老师,怎么了今天,这么开心?”




“这么明显吗?”白宇说。




“明显。”我点点头:“因为见到你龙哥了是不是?”




白宇立刻皱起了眉头:“瞎猜什么呢你。”




切,欲盖弥彰。我在心里腹诽道,走近他的时候,我故意抽了抽鼻子:“咦,白老师,你身上怎么有股味道?”




他闻言立刻慌了起来,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:“我有味道吗?”




“有。”我点点头:“恋爱的酸臭味。”




他恼羞成怒地“啧”了一声,把脸一板:“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?”




“能啊。”我点点头:“有个条件,你给我要个龙哥的签名!”




白宇抬高了语调:“你叫他龙哥?你搞搞清楚啊,我能叫他龙哥,你不能。”




“朱老师!”我连忙纠正道。


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白宇满意地点点头:“下次帮你问他要。”




我刚要再逗逗他,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铃声响起来了。




他指指手机:“我接个电话。”说着拿着手机就转身要走。




我故意问道:“龙哥的?”




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挑挑眉毛纠正道:“朱老师的!”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键:“哥哥,我已经回剧组了……”




他的身影和声音一齐雀跃着渐行渐远了。我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,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。




我以前听别人说,恋爱会使人得意忘形,胃口大增。




胃口大增这句是我自己添的。因为我看到我对面那位吃饭时经常就简单扒拉两口的白宇白老师,现在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第二碗面。




我叹了口气:“白老师,今天下午咱俩有一场亲密的戏,脸贴脸那种。”




他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


我如实交代道:“我有点紧张。”




“紧张啥!”白宇把他嘴里那口面条咽了下去,喝了一口茶水,看着我一本正经道:“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,所以你对我心怀不轨啊。”




“我没有。”我赶紧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,发自内心地说道:“不敢有,我打不过朱老师。”




白宇立马表情就变了:“我说你能不能别……”




“别怎么样?”我挑衅地扬扬眉毛。




白宇嘴抿成了一字型看着我,看了一会儿,扭头对一旁他的助理说:“你去外面和服务员要两头大蒜回来。”




我一惊:“你干什么?”




“你不说你紧张吗,大蒜味有助于消除紧张放松情绪。”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



我微笑。这个时候白宇的助理正要出门,我拽住了他。




“也顺便给我要一颗大葱,谢谢。”




这下轮到白宇一惊了,他瞪着眼睛看我:“你干什么?”




我一拍桌子。




“来啊,互相伤害啊!”




那天下午阳光很好,不喧不燥,透过窗户在屋里镀上一层暖洋洋的金色。我和白宇坐在这一片金色里,我们挨得很近,导演特地放了柔和抒情的背景音乐烘托气氛,于是我们就在大蒜和大葱混杂的气味里深情款款地对望。




我还年轻,我的演艺生涯还很长,但是我觉得这场戏我将终身难忘。




事后他给我道歉:“不好意思。”




我其实没吃亏,因为我也吃了大葱,但是他先示弱,我就借坡下驴:“您觉得您这样对一个女孩子,合适吗?”




“不太合适。”他说:“我道歉,对不起。”




我一扭头:“我不接受。”




他扁扁嘴:“爱接受不接受。”



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!”我说:“信不信我不给你堵柜门了?”




他无辜地眨眨眼:“什么柜门。”




我叹了口气,故意做出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悲伤表情:“人间不直的。”




他依然装糊涂地按照原句接道:“但你值得?”




我翻了个白眼。




“我直的,你不直!”




-fin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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